第17章 不信

“大哥，大哥。”罗东苦苦哀求着。
  他的一群好友，纷纷帮忙。
  “大哥，我们真是第一次来，放过我们吧！”
  “是啊，大哥，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  “求您了！”
  数十人神色诚恳的道歉认错。
  大队长毫不领情，神色冷漠地拽着罗东就要走。
  众人又急又无奈。
  罗东脸色涨红，心里满是懊悔，早知道就不该出这个风头，现在丢人都丢到家了。
  这时，异声响起。
  “等等！”
  镇定的声音，与恳求语气声截然不同，成功的叫住了大队长，也让数十个男女安静了下来，诧异地看向说话的张凡！
  谁都没指望张凡能蹦出个屁来，甚至还有人对此颇具微词道：“为什么大队长不抓你们，只抓我们，你该不会是他哪门子亲戚吧？”
  “住嘴！”
  大队长怒喝一声，吓得说这话的女生脸色一白，他冷冷警告了女生一眼，才看向跟前这个穿着质朴的年轻人，沉声道：“您是张先生吗？”
  他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，这……
  “是，我姓张。”张凡也一脸意外。
  大队长其实早就得到保安公司的通知，别墅被钟老板转让给了一位姓张的年轻人，让他稍微注意点，别闹出什么误会，至于这个年轻人的特点，上司迷糊地给出“一个低调年轻人”的评价。
  大队长一开始没太明白，直到看到张凡，立马就懂了，住这样的别墅，结果穿着方面却如此朴素，这不就是低调？
  确定了张凡的身份，大队长的神色愈发严肃道：“张先生，很抱歉，是我们疏于管理，以至于有人敢私闯您的别墅，这件事，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！”
  这栋别墅……真的是他的？
  众人一惊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，打量张凡的眼神，满是难以置信，这么低调的吗？
  此刻的张凡在他们的眼里，不自觉被镀上一层神秘的面纱，显得不一样了起来。
  张凡笑道：“不用了，大队长，他们……是我的朋友，算了吧。”
  “张先生，您确定吗？”大队长迟疑道，感觉得出来，张凡这是有意要放过这些人。
  张凡只是笑着点了点头。
  大队长见状，不由松开了罗东，开口道：“你们几个跟我走，张先生，我们就不多打扰您了。”
  “好！”
  大队长带着几个保安转身离开。
  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  罗东满脸感激地看向张凡，道：“凡哥，谢谢，我们就是想进去玩玩，没别的坏心思，真的！”
  不是张凡，自己今天这脸面怕是要保不住了。
  张凡的豁达也得到了这群学生的满满好感。
  张凡略有诧异地轻笑道：“进去玩玩？那一起进去吧，正好我的园子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要弄走，你们帮我一块处理好了，以后可就别乱闯了。”
  众人满脸兴奋地对视一眼，没想还有机会进去呢，异口同声道：“行！”
  罗东感觉张凡简直就是给足了自己面子，连忙道：“凡哥，以后你就是我罗东的大哥，你说东，我绝不往西！”
  张凡哭笑不得地带着他们进了别墅，稍微一问，才知道自己的别墅阳台居然有这么多的传说。
  他与罗东一行人一起上了别墅顶层的阳台，整个道江湖大公园的美景尽收眼底，仿佛只要站在这里，胸腔内就不自觉会酝酿出一股挥斥方遒的豪气！
  的确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体验！
  张凡只是稍稍体验了会儿便下了楼，杨秘书也已经将别墅转让的手续全部处理好。
  下午，罗东吃喝玩够，主动替张凡清理别墅院子里的杂物。
  张凡则是去了附近的银行。
  银行大厅内的人，几乎都是身着正装，仿佛一群业界精英在此聚首。
  张凡刚走上前排队，身后立马响起一道质问声，“诶，你干什么的？”
  质疑的声音，引来所有人的回头。
  手提棕色皮包的发福妇人，眉头紧皱，满脸不虞。
  张凡发现对方注视的人，好像是自己？
  “你在问我？”
  “不是你，还有谁？！”妇人不耐烦地指了指旁侧的银行自助机，“存钱取钱去那边自己搞定，几百几千块钱，指望谁给你办理业务呢？也不嫌耽误事儿！”
  周围众人愣了愣，打量了眼张凡，纷纷嗤笑起来。
  黄金街地段繁华，商业银行接待的人，大都是附近区域商圈高层，业务动辄几百上千万。
  他们看张凡这格格不入的一身行头。
  明显是就是个不知情，闯进来的愣头青。
  张凡皱眉不语。
  妇人拎着皮包准备进银行，可看到张凡全然不动，微微一怔道：“你听不懂我的话？让你去那边自己搞定！”
  张凡脸色微沉。
  这人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！
  他冷冷道：“自助机能搞定支票兑现？”
  “支票？”
  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  妇人顿时来了点兴趣，皮包挂上肩头，戏虐道：“哟，你还能有支票，拿出来看看！”
  “你想看就给你看啊，想得美！”张凡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  “你！”
  妇人气得脸色发青，怒声道：“好，你待会儿最好是给我拿出支票来，否则你就等着被拉近银行黑名单！”
  她怒气冲冲地进了银行内层，挥退替张凡这个队伍办业务的银行女员工，自己坐了上去，满脸冷色地看着张凡。
  仿佛就等着他过去。
  “来来来，小兄弟，你先请！”
  排在张凡前面的几位中青年男子，立马腾出道，满脸玩味地说道。
  周围的众人嘿嘿直笑，仿佛坐等着看好戏。
  “来，把你的支票拿出来！”妇人冷冷笑道。
  “怕你？”
  张凡眉头一挑，掏出支票拍在柜台上。
  众人神色一滞。
  还真有啊？
  他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张凡手里的支票。
  发福妇人刚开始也被吓一跳，脸色微变地拿过支票，仔细看了两眼，突然冷笑道：“呵呵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，伪造支票？你等着坐牢吧！”
  “伪造？”
  所有人都是一愣，这年头还有人搞假支票？！
  张凡气愤道：“你胡说什么？”
  “我胡说？”
  发福妇人不无得意地冷笑道：“这张支票是玉和集团本部开的交易支票，我问你，你有什么东西值三千万啊？”
  三千万？
  不少人倒吸了口凉气，渐渐开始相信妇人的话。
  张凡笃定道：“玉！”
  “玉？我懒得给你废话！”
  妇人冷笑出声，按住桌上的警铃，呼喊道：“把三号柜台办理业务的人抓起来，这个人拿假支票诈骗……”
  厅内的六个保安立马围聚过来。
  张凡脸色一冷，“你核实都不核实，你敢说我的支票是假的？”
  “呵呵，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，支票是真是假，我一眼就认得出来，还需要核实？”妇人满脸不屑。
  “好，记住你的话！”
  张凡一脸寒霜地拿出手机，打了个电话出去，道：“请问是唐老哥吗？”
  见到他打电话，周围几个保安抓人的动作顿了顿。
  妇人倒是不急，冷笑着摆手示意，让几个保安暂时先停下。
  “是小凡啊，怎么了？”电话里传出唐国富的轻笑声。
  “我拿你的支票来银行兑现，人家说是假的，还非得送我去坐牢。”
  “还有这事？”唐国富的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，“你在哪？”
  “黄金街商业银行。”
  “我暂时脱不开身，我让我儿子亲自去一趟！你先把电话给银行的人！”
  闻言，张凡将手机递给了妇人。
  后者却满脸不屑。
  “让他亲自过来吧，电话里谁说得清楚。”
  见状，张凡道：“唐老哥，她让你亲自过来呢。”
  “好大的架子，小凡，你稍等，十分之内就到！”
  “行！”
  张凡点头挂了电话，只是冷淡道：“十分钟。”
  “好，我给你十分钟，看你怎么装！”
  妇人冷笑一声，示意道：“你们几个盯紧点，别让他跑了。”
  “放心，有我们在，他跑不了！”
  保安们语气笃定，脸色不善地将张凡叫到旁侧的等候区盯着。
  十分钟不到。
  身姿笔挺的西装青年从外面匆匆赶来。
  这人眉宇之间与唐国富有着四五分相似。
  张凡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  “唐少！”
  周围不少人也认识这青年，心底暗暗吃惊。
  这个西装青年，正是唐国富的儿子，唐进明！
  也就是说……
  他们的眼神偷偷看向坐在等候区的张凡。
  唐进明的到来，惊动了银行的经理。
  他急急忙忙从办公室出来，忙声道：“唐少，您怎么来了……”
  “张先生是我爸的朋友，他拿我们公司的支票来这里兑现，请问有什么问题，你们凭什么把他当贼对待？”
  面对唐进明冷声质问。
  张先生？
  经理虽然一头雾水，额头却不住冒汗，侧首怒道：“怎么回事，谁来给我解释解释？”
  那小子的支票是真的？！
  妇人的呼吸一滞，满脸惨白之色，压根不敢起身说话。
  还是个女职员起身，弱弱道：“经理，刚才玉姐……”
  她慢慢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。
  “小玉，没找玉和集团进行核实，你就敢私下定论？！”
  经理满脸怒容。
  妇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，脸色煞白道：“表叔，我，我这不是看他穿得这穷……”
  表叔都喊出来了。
  她指望着表叔能网开一面。
  “别叫我表叔！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妈，让你进银行工作！”经理冷哼一声，毫不留情道：“去结算你这个月的工资，马上给我滚！”
  “表叔……”
  妇人满脸哀求之色。
  经理怒道：“滚！”
  吼完，他也不再搭理妇人，赔笑着看向唐进明和张凡，道：“实在抱歉，唐少，张先生，我在这里替银行给二位赔个不是，今天是我们的失职，耽误了二位的时间，让张先生受了委屈，我的错！”
  张凡只是冷笑。
  经理见状，连忙道：“张先生，我来给您兑换支票！”
  说着，他进了专柜内，亲自开始替张凡把支票里的钱，转入银行卡内。
  短短的几分钟，妇人已经收拾东西，脸色惨白地离开了银行。
  二十多年的奋斗，一朝尽毁。
  这时，经理给张凡递去一张银色的卡，道：“张先生，我给您换了张卡，钱都在里面，以后您去我们商业银行任何一个点办业务，他们都会跟您加急处理，今天的事，还望张先生海涵！”
  人都被开除了。
  张凡也就不再去计较。
  唐进察觉到这点，挥手让经理离开，暗暗纳闷。
  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会这么看重眼前这个年轻人……
  他一边想着，一边笑道：“张先生，今天这事差点给你带来大麻烦，我爸说他也有责任，想请你去我们家吃顿饭，你看成吗？”
  张凡只是稍稍迟疑。
  唐进明又道：“张先生，你可千万得跟我一起回去，我出门前，我爸都交代了，没把你带回去，我可连门都进不去！”
  “好吧！”
  张凡哑然失笑，知道唐进明这肯定是夸大其词。
  不过，人家一片热情，没必要拒绝。
  ……
  唐家同样住在开河区，虽然不是大别墅，但房屋外形酷似四合院，院落占地面积大，整套房子的价格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。
  门口摆放着两尊威严霸气的石狮子，站在外面还能看到院落里成片冒头的翠绿竹林，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派。
  “张先生，请！”
  唐进明带着张凡进了院落，随后才进到客厅，偌大的房间里，随处可见样式古朴的摆件，随便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！
  张凡心里暗暗感慨这唐家的富有，这屋子里的古董，怕是不低于三四亿！
  唐进明还惦记着张凡鉴宝高手的身份呢，不无试探之意地笑道：“张先生，这些藏品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  只是不等张凡开口。
  唐国富听到动静，从楼上下来了，手里还把玩着那块祥云玉佩，大笑道：“小凡，今天你来的正好，这屋子里的古董你可得替我掌掌眼，别人说的我都不信。”
  “唐老哥太看得起我了。”张凡笑了笑。
  唐国富实话道：“不是你，就那个赝品花瓶，我不得跟叶秋那小子争得头破血流，你可是替我省了几千万，不信你信谁，你就替老哥我看看吧。”
  唐进明微微一惊，省了几千万？
  盛情难却，张凡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，逐一开始替唐国富鉴定屋子里的古董。
  拿过的第一件，是个玉雕笑面佛，他心底立马就得到了相关信息。
  “晚清时期的笑面佛玉佛，玉是上等的青藏玉石，这么大块的确少见，要是价格不高于八百万，那唐老哥算是买对了！”张凡淡笑道。
  唐国富闻言大笑，“厉害，厉害！”
  唐进明也不禁有些吃惊，对张凡信了七七八八，这个大佛不多不少，刚好就是他爹八百万买的！